Reddragon_klssfs（嗷3同名）

[Eggsy/Harry] With the death（与尸同行）Chapter 7

Eggsy盯着车门，一脸的不愉快。

位于车门的右边，三张椅子围绕着一张圆型的茶几，这是旅行车的餐厅，或许也是娱乐室、会客室。Harry坐着的椅子背对着车门，距离车门的把手大概有一臂的距离，Eggsy坐在他左斜方的椅子上，车门就在Eggsy的视线范围内。

没空细究Eggsy的表情，Harry顺着Eggsy的目光转过头，望向车门上面的长方形玻璃窗，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只好侧耳细听，好一会，车厢外静悄悄的，连残留在树叶上的雨水滑落的声音都隐约可闻，仿佛刚才的拍门声只是一时的错觉。

就在此时，门外又响起拍门声，“啪——啪——啪——”的响了三下，频率缓慢，不轻不重的力度均匀，像是犹豫不决，又像是试探。

这次Harry可以肯定有谁正在门外拍打着车门，不论是活人还是被感染的人（显然是后者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Eggsy站了起来，喉间发出一个低沉的声节，带着警告和驱赶的意味，令人想起潜伏在洞穴里的猛兽。

门外的拍打声瞬间安静了下来，Eggsy的神情没有因此而放松，Harry知道对方没有离开，大概在等待什么，想要确认什么，他有点紧张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四周安静得他只听到自己吞咽时发出的声音，身后却猛然传来急促的拍打声。

Harry吃了一惊，门外的是被感染的人，这是听到了他刚才吞咽的声音？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但相比起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这一点都不算什么，一点都不算。

Eggsy再次发出一串低沉的音节，Harry正猜想他是不是有点愠恼，Eggsy已经走到Harry跟前停下并缓缓弯下腰，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Harry一下瞪大了眼睛。

Eggsy缓慢甚至有点艰难的，轻声吐出一个单词：“Quiet……”

刹时间Harry觉得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了，过度震惊使得他微微张开嘴，却完全发不出声音，只是僵直了身体，呆怔地看着Eggsy取过一块什么盖住自己的头脸，接着他听到门把转动发出的“咔嚓”声，车厢的门被推开，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Eggsy站在车门狭窄的梯级上，用身体挡住了面前同类的大部份视线，他认得这个家伙——懒散，游离在尸群以外，晚上才过来拾取尸群带回来的多余的食物，没有品味，色彩斑斓的条纹套头毛衣配搭布洛克皮鞋。

“布洛克”——其他人这样称呼他——看到是Eggsy，发出一串失望的声音，Eggsy有点不耐烦地回答了几个音节，事实上他们今天的行动一无所获，大部份的伙伴去了另一个方向，“布洛克”死心不息地凑近门缝，似乎想嗅出一些不同，Eggsy机警地及时推开那张脸。

“Go……”Eggsy大力地推了“布洛克”一把，带着驱赶的意味。

“布洛克”向后跌出几步，他恼怒地瞪了Eggsy一眼，又瞄了瞄车厢，最后带着找不到食物的低落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回树林里。

所有人都不喜欢其他同类探索自己的“地盘”，或者会有个别特别好客的例外，而Eggsy的举动显示他不在此列，一个从来没有明示却默认的规则，没有人会硬闯，除非里面有食物或者他想要占据那里，这样的话双方总会有一个需要付出一些的代价。

他们在大多时候是理智的生物，Eggsy带上门后看了一眼被蒙住头脸的Harry——好吧，偶尔也会有例外。

也许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任谁都知道，在他们饥肠辘辘的时候，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扑上去咬开他的喉咙，啃掉他身体的皮肉，而不是将他藏在自己的车厢像个看到偶像的超级粉丝般目光紧紧地粘着对方。

哦，听上去真蠢。

Eggsy掀掉了Harry头上的桌布，发现对方的眼神仍处于震惊状态，他想着，这个人大概被“布洛克”吓得不轻，自己可能应该安抚一下他。

于是Eggsy伸出手掌贴上年长的特工凌乱的鬓角再落到脸额，感受到对方的皮肤比他的掌心要温暖得多的温度以及微细血管下血液流淌的脉动，他留恋地以指腹轻轻沿着法令纹的弧度抚过，这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陌生又新鲜的体验。

“Safe……”

Harry全身一震，他在瞬间瞪大了眼睛，一个荒谬得令人不敢信的念头冲击得他几乎忘了呼吸，连声音都紧张得带着颤抖：“Eggsy？你说……‘Safe’？是‘安全’的那个‘Safe’？”

Eggsy却似困惑的收回了手，重新回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用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坐姿继续注视着他，神情看上去比刚才更温和一些。

他不明白Harry为什么忽然变得激动，他已经听不到属于“布洛克”的窸窣的声响，由于白天的行动让他们减少了好几个成员，今晚在旅行车附近十分干净，和安静。

哦，可能是自己的样子，Eggsy想，这不奇怪，他刚刚才吓跑了“布洛克”，他得尽量放松下来，这或者可以使他显得友好一些。

Harry作了几下深呼吸，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能好好理清头绪。

Eggsy刚才说了个单词——老天！Eggsy说了个单词，他很肯定自己没有听错，Eggsy说了——“安全”！

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了Eggsy向自己传递了一个信息！

怎么可能！怎么会！按照自己之前所了解的，被感染的人没有思维、没有言语、没有记忆、没有……人性。

但是！

但是——

Eggsy没有攻击他——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也许……不，很可能还保护了他，在到这个破车厢的路上，以及有被感染的人前来觅食的刚才，不是自己所以为的动物“护食”的本性。

不单如此，Eggsy还撒了个谎，伪造了一个自己不在车厢里的事实，这是人才会有的思维。

Harry重新张开眼带着巨大的疑问望向Eggsy——Eggsy甚至……抚摸了他，那没有一点攻击意味，也不是任何动物对食物的态度，就像……对待朋友？例如安抚一个朋友？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尝试交流，用声音或者肢体语言。

想到此处，Harry缓缓地站起身来，他需要做点什么，一些测试，一些证明。

几乎是毫无意外地，他看到在自己站起来的下一刻，Eggsy也跟着站了起来，并且发出一下含糊的声音。

“不，”Harry摇了摇头，“我不是想逃跑。”他非常缓慢地试探着朝Eggsy靠近了一小步。

注：这章真是卡死我了，感情苦手TAT